“奉孝。”
一旁荀彧气愤地夺过他的酒壶:“咱们可没有时间了,该动手就动手吧,越临近冬节,宛城越是热闹,咱们就越是难以下手。”
“我可不想在冬节祭天大典来临前,让宛城迎来一场杀戮,这样可就太晦气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文若,你还不了解我吗?”
如今,朝堂内部纷乱不已,可主管此事的郭嘉,却依旧云淡风轻:“我说今日会出结果,便一定是今日,若正午前没有消息,咱们晌午便修改策略,可否?”
荀彧气呼呼道:“你以为我愿意修改策略?这伙贼子若是不能根除,咱们始终不得安生,你郭奉孝若有本事,便将其给我连根拔出。”
“好!”
郭嘉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答应你,此次一定将长安方面的刺奸,全部拔出,让您老以后睡觉能安生些,可好?”
荀彧自然清楚郭嘉的本事,这小子敢如此肯定,一定是有依仗的:“你莫非已有眉目?”
郭嘉摇头,轻声道:“对方一直在隐匿,丝毫没有动静。”
“那你怎么......”
“哼!”
不等荀彧说完,郭嘉轻哼一声,自信满满道:“夜枭越是没有动静,就越是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对方的目标一定是祭天大典。”
“而在昨日,我命史子眇宣布路线确定,等于是给夜枭撒下了饵,如今还剩两天的准备时间,他焉能没有任何动作?”
“放心吧。”
郭嘉摆手是以荀彧安静:“城内有伯宁在,肯定不会有问题!”
荀彧皱着眉:“那你怎么还是这般发愁的模样?”
郭嘉淡笑:“有一点,我还没有想清楚。”
“哦?”
荀彧好奇,试探性问:“哪一点?”
郭嘉背着手,再次皱了皱眉:“这个夜枭到底是何人?”
荀彧惊诧于郭嘉的提问:“难道不是长安方向的人?”
郭嘉先点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是,却又不太是。”
“啊?”
荀彧听得有些发懵:“你这是何逻辑?”
郭嘉轻声道:“他自进入南阳以来,行为习惯中似乎不太信任长安刺奸,而且抛弃那些暴露点非常干脆,其中甚至有很多根本没有暴露的。”
“而且,自从其掌控长安刺奸以来,便彻底进入静默,没有丝毫动静,彷佛全然是为了冬节祭天大典准备,而漠不关心其余诸事。”
“比如......”
郭嘉举例子道:“长安刺奸一直在试图打入咱们的冶铁作坊,以及朝廷的奇巧阁,寻找弩炮的秘密,甚至还时常关注高筒转车,联络对陛下有怨言的南阳世家豪族。”
“如果这个夜枭是长安方向派来,且要长期扎根下来,这些事情绝不可能断,即便是静默期,也绝不会拖这么久。”
“这只能证明,对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要为董卓搭建情报体系,而其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冬节祭天大典。”
荀彧饶有兴致地点头:“目的性很强,的确令人心疑。”
郭嘉继续道:“如果仅仅只是这般,还自罢了,最让我震惊的是,此次这么多商队带人入宛,长安方向是如何办到的?”
“须知有很大一部分商贾,是来自于汝颖,甚至有一小部分,来自于南阳本地,这些可跟长安,没有太大的关系。”
嘶—!
荀彧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怎么可能?汝颖商贾暗助长安?”
郭嘉缓缓点头:“没错!正是如此。”
荀彧急问:“可查过商贾背后的势力了?”
“恩。”
郭嘉点点头:“查过了。”
荀彧皱眉:“有何发现?”
“势力庞杂,绝非来自一家,亦或者两家,像是巧合。”
“这怎么可能是巧合!”
“所以我说的是‘像巧合’,而非‘是巧合’。”
“莫非......”
荀彧皱着眉,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莫非你怀疑是袁家?”
郭嘉淡笑,点点头:“知我者,文若也!势力如此庞杂,表面上没有线索,但恰恰证明了对方的实力,已经大到不可估量。”
“试问!”
郭嘉发出灵魂级反问:“汝颖地区,哪家势力可以大到这种程度呢?袁家、陈家而已。”
荀彧皱着眉:“可是,袁家会助董卓?”
郭嘉摇头:“袁隗岂能瞧得上董卓,我猜这是袁家在利用董卓,只是到底是何人?可以甘心成为董卓、袁隗的爪牙,而且非要置陛下于死地呢?”
要知道,袁隗虽然是长安汉庭的上公太傅,但因为诸侯讨董的事情,两人现在是水火不相容,拔刀便要溅血的程度。
董卓不可能与袁隗合作,更不会甘心与其合作,若是知道此人背后有袁家的势力,甚至可能会弃之不用,这才是董卓的性格。
“有道理。”
荀彧饶有兴致地点点头:“如此说来,这个夜枭极有可能表面是董卓的人,但实际上,却是袁家的人,否则岂能会有如此微妙的关系。”
郭嘉淡笑:“巧了,文若与我,不谋而合,但何人才会如此?对方又是如何取得董卓的信任,甘心将长安刺奸,交给他来指挥呢?”
荀彧皱眉:“这......的确是个问题!”
“奉孝—!”
正在这时,殿外响起悠悠一声呼喊。
是满宠!
郭嘉一下子判断出来。
他急忙转身,举目望去。
果不其然!
满宠急匆匆闯入殿中,脸上难以遮掩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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