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倾瞳孔一缩,这个人,就算化成了灰她也认得!
墨凰隐!
但印象中总是碧袍如洗,玉面长身,一身清耀若泽兰盛开的人,此时却染了一身的酒气,墨发未束,凌乱地散落在肩头,铺折在地面上,合着酒香纠缠。
清眸不复雅逸,眉眼寂寥,灌酒的动作似乎成了习惯,任由着酒水沾湿了一身。
狼狈,颓唐!
若不是亲眼所见,无倾绝对不相信神姿玉骨的凰隐会成了这个样子!
“滚出去!”似乎察觉到房里有人,那抹酒熏的青色一声暴喝,抬手间,他手中的酒坛子朝无倾激射而去。
心中一噔,无倾连忙侧身,茶色的酒坛子踏着尖锐的破空之声擦着她的发梢而过,撞击到墙上,砰然化为齑粉,迸飞的酒液溅了她一身。
“你他丫的要杀人就直接动手!”先是被人封了术力一语不发地劫走,然后又是突袭,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的无倾怒了,连带着方才的一丝心疼也飞到了九霄云外。
熟悉蚀骨的声音带着许些怒意萦绕在耳畔,凰隐拎起另一个酒坛子的动作一滞,他抬起空蒙的双眸,眼底一亮:“无倾!是你吗?无倾!”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绕过一地的酒坛子跌跌撞撞地朝无倾走来。
无倾一惊,整个人下意识地后退,她转身去推门,但那扇木门似乎被胶住了一般,不论她怎么折腾,都一动不动。
而就趁着这个空档,那抹青色已经来到她身后,长臂一揽,霸道地将她拉进了怀中:“无倾,无倾,是你来看我了么?你肯原谅我了么?”
低下头,凰隐准确地攫取到了怀中人的唇。
“唔……!”被偷袭了个正着的无倾瞪大了凤眸,抬掌就朝对方身上拍去,但尚未触及凰隐的衣裳,她的掌风一顿。
MD!没有术力的一掌顶个屁用!
被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场,好不容易等对方松开的无倾喘着气趴在温暖的胸膛里。
“无倾,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你回来好么?你回来好么?”双臂紧紧地环着怀中之人,凰隐低头埋在无倾的颈窝处,出口的话语近似于呢喃。
从上古之墓关闭的那一刻,从那抹梨花白消失的那一刻,他的世界轰然坍塌。
在神界为神宫忌惮,在人界享有盛名的国师大人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日日酗酒,不分昼夜,自己究竟是醒着和睡着,他已经分不清了。
他的无倾不需要他了,他就算是清醒着,又有什么用?
无倾在上古之墓里闭关了多久,凰隐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多久,三个月酒不离身,若不是他过硬的身体素质和修为,身体早就垮了。
猛然间想到什么,凰隐抬起头:“不对!你不是无倾!”他的无倾从来不会这么温顺,如果真的是她,此刻早就刀剑相向了!
闻言,牢骚满腹的无倾没差点岔了气,这货是欠虐?
将怀中之人推离开来,双手握着对方的肩,凰隐低头直视而下,定定地凝视着眼前这张面容。
金瞳如炬,银瞳如雾,瑰艳的凤眸似乎染了不少怒色,却是明丽而邪佞得可怕。衣带薄绡,苍劲中有姿媚跃出,风华入骨!即便处于弱势,也依旧放情肆意!
邪睨昆仑,俯瞰海湄,这样的姿态,这样的气度,这样的神容,没有人模仿得了!
不可能是他的无倾,却又的的确确是她。
“无倾,我梦见你了,真好。”再次将对方拥入怀中,凰隐清润的声线透着几分暖意。是他的小倾儿无疑,但无倾从未如此温顺过,不是梦又是什么?
脑壳疼,胃疼,倾王殿下全身都疼。“本座究竟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摊上了你!”
如果能后悔,那一天她绝对不去坑那个抓黑暗之源的傻蛋卫兵,最多就是扒了他的衣服穿上,然后光明正大地走出神宫,而不是跑去若寒殿,然后撞上眼前这个人!
清醒时理智冷清地可怕,糊涂时跟她的二货徒弟凌之鸿有的一拼!
心中的诽谤如潮水汹涌,无倾陡然身体一轻,整个人悬空,凰隐已经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一转眼她又落到了软绒绒的床榻上,那抹浓重的酒气已经压了下来。
“你……唔!”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而下!
“无倾,我的无倾,既然是梦,就让我……放纵一回!”三千青丝铺洒在身下之人的身上,凰隐的薄唇贴在无倾耳际,低声而语。
放纵一回!
这是什么意思?!无倾的瞳孔放到了最大。
很快,凰隐便以实际行动回答了某人的疑问。
轻吻如细雨缠绵,衣裳剥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情人要终成眷属,谁也拦不着。嗯,就算是英名盖世的倾王殿下也不行。
伪装成各种路人甲几乎将整个斥城挖地三尺的墨焰阁坑货们不知道,他们辛辛苦苦找了半天都不见半条鬼影的的主子已经被人连皮带骨地拆吃入腹了。
“傻看着那边干嘛?那宅子里住着的是个酒鬼,据说三个月都没踏出房门一步,哪有空劫走主上!”一个坑货给另一个坑货一爆栗,“赶紧找去,说不定还能给主上来个英雄救美!”
清晨,朗日垂光,丝丝缕缕的金芒透过紧闭的纸窗映入昏暗的房内,落在酒坛子上,更添几分迷离。
酒香满屋高蹈,似乎还沁着几分暧昧不明的气息。帐帘轻轻浮动,床上的被窝似乎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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