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亮跟着胡大姐又出去领东西，之后就一直坐在桌边发呆。
这工作还以为多累呢，半天屁事没有，说白了，清闲衙门。
像厂报刊物半个月发行一次，有的是时间校对，墙壁宣传画，这个更简单，画一次顶半年，放映电影他也管。
这轧钢厂就一个放映员，也就是许大茂，还是个临时工。
许大茂这小子今天落他手里了，往后想转正，少了好处可不行啊。
虽然现在没活，周文亮还是作模作样在桌上写写画画，嗯，闲的也是闲的，画点想画的，装作自己很忙。
“小周，吃饭了。”胡大姐放下手里毛衣和线团。
“噢，来了。”周文亮放下手里铅笔，懒腰，“胡姐，去哪吃饭呀。”
“东食堂，这四个食堂就东食堂做饭好吃。”胡金凤拿上餐具，回头对他说：“走吧，我带你过去。”
周文亮拿着今天新发的大饭盆，跟着胡金凤来到东食堂。
看着食堂内吃饭的确实挺多，呜呜泱泱的，食堂够大，说话嘈杂声都显得沉闷。
周文亮还看到易中海跟贾东西，还看到院里跟多邻居也在这里吃饭，又看到打饭的刘岚，这时候看还挺年轻。
不过还没看到马华。
周文亮排着队。
而窗口后靠近食堂的位置，傻柱正坐在凳子看着徒弟们给职工打饭，突然瞪大眼，揉了揉熊猫眼，又疼的嘶嘶吸凉气：“吗的，还真是你小子。”
丢掉烟屁股，傻柱走到刘岚旁边，夺过勺子。
“我给打饭，你去旁边看着。”
周文亮看到傻柱突然站在窗口，微微皱眉，想干啥？给他颠勺？
转头瞅了瞅，看到杨厂长也在这里吃饭，真是体察职工疾苦呀。
这时候群众吃苦耐劳，干部带头吃苦，工人和厂干部，分不出你我，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大家觉悟高！
“哎，小同志，你打不打饭，不打饭麻烦你让一下。”
周文亮连忙错开身子，“不好意思。你先打饭……”
周文亮又去别的窗口排着，傻柱看他跑了，连忙丢下勺子，跑他站的窗口。
“傻柱，你给我打饭……”
“刘岚你给打……”
周文亮看傻柱盯上自己了，转身又走一边排队，他后面就是杨厂长等厂子里领导一桌。
杨厂长还看到周文亮在这里排队，笑着问道：“小周，今天刚来还习惯吧？”
周文亮：“杨厂长，咱们厂哪里都好，就是听说食堂饭菜给的挺少。”
杨厂长噗呲笑了：“这怎么可能，你看看我盘子里的饭菜，你在看看他们的，咱们厂食堂是饭菜是最实惠的。”
杨厂长指着跟他坐一桌的厂子领导。
周文亮装糊涂：“哦哦，我说呢，咱们这么大厂子怎么可能克扣工人饭菜粮食，一看就是谣言！
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太可恨了，这不是败坏咱们厂子名声吗。”
“嗯，这个事儿，确实挺严重，小冯，你今天下午查查，不能让人把咱们厂名声破坏了。”
保卫科科长冯建点点头：“是，我下午就去摸排。”
周文亮一看妥了，说道：“厂长，你们慢吃，我排队了。”
说话间排在队伍后面，傻柱在窗口打饭没看到他跟厂长等领导聊天，但正在吃饭的易中海跟贾东旭可看到了，他俩还纳闷呢，这周文亮怎么跟厂长认识了，看着还挺熟悉的样子。
刘海中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他怕看错了，还揉了揉眼，确实是周文亮。
周文亮跟领导熟＝当官？
刘海中脑子中突然就蹦出来这个，也不知道咋回事，就很突然。
到了周文亮打饭，傻柱拿着勺子，满是淤青的脸，露出狰狞的笑容，暗道：小子看好了，就表演一次，今天让你吃饱了，我就不姓何。
“亮子，你说你想要什么菜。”看周文亮一直不点菜，傻柱扯着脸，皮笑肉不笑问道。
“炒白菜，这个土豆片，再来两个馒头。”
周文亮把饭盆放窗口，递上粮票和钱。
傻柱接过钱勺子在手里一转，打起满满一大勺菜，突然抖动抖动，就跟得了帕金森一样，疯狂抖动，最后倒盘子里就几片白菜叶，土豆片也一样，就一点！
周文亮都愣住了，虽然知道他要抖手，可抖这么狠有点过了吧！
“傻柱，你就这么打菜的？我两毛钱就买这么几片菜叶子！”周文亮气愤的大喊道。
喊的声音洪亮，食堂吃饭嘈杂声为之一静，全都看了过来。
傻柱看他气急败环，立马笑的开心：“别瞎说，我给你打了满满一大勺子，菜自己漏了，不怪我。”
后边排队的工人伸着头看向餐具，顿时愤慨：“傻柱，你太过分了，两毛钱才给这点菜，我们怎么吃的饱！”
“就是，你之前颠勺算了，今天这么过分！”
傻柱抖勺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以说全后厨这帮人都这德行，打饭颠勺，可也没有今天这么过分，才给这点！
工人们吵吵起来。
周文亮大声呵斥：“傻柱，你打饭抖手，让工人同志吃不饱，吃不饱饭就没力气，工作时出了问题，你负责。”
“就是，傻柱，你负责吗……”
“他负责的起吗…”
傻柱撇撇嘴，看人多要闹腾，他也不怕这个，用勺子一敲装菜的大盆：“爱吃不吃，大爷就是这么打饭的，赶紧的下一位。”
“你是谁的大爷？我倒要看看咱们轧钢厂的大爷是谁。”杨厂长阴沉着脸，眼中满是怒火，从人群后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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