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打死也不说
姬小雨哪敢坐，整个中国也没有几个人在佟良玉面前还有坐的资格，她向佟良玉行个礼，小声问道：“主任，您找我有事？”
“是啊，呵呵！丫头啊，你来这里工作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你很努力，平常一定感觉很辛苦吧？”佟良玉就像圣诞老人，一点架子都没有，和蔼得让人难以想像。
“谢谢主任关心，我……不辛苦。”
“呵呵呵，是啊是啊！看我这老糊涂了，你以前是王韬的兵，我听说他让你们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相比之下，我这里也就不算什么了。”佟良玉轻描淡写间提起王韬，眼睛里虽然充满笑意，却在盯着姬小雨神情变化。
“是的！”姬小雨并不否认佟良玉的话，事实上开发小组在上海工作强度确实很大，“主任，当时项目研究压力很大，进度又很急，我们必须那样做。王韬组长和我们一样，都是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 才能顺利研制出古丽系统。”
“丫头, 你别误会我，我不是要说王韬的坏话，呵呵呵！”佟良玉是有身份的人，开玩笑也只能开到这个程度, “没关系的, 工作累了就休息休息，我们没什么着急的项目。对了, 我听说你这几天请假了, 一定是去哪里玩了吧？”
姬小雨听到佟良玉的话，忽然沉默下来, 半天也没有回答。今天是唐凌调查王韬的日子, 佟良玉突然把姬小雨找来，又问这又问那，话题总是不经意间扯向王韬, 姬小雨无法不多思考一点。
姬小雨不说话，佟良玉也不在乎，老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丫头，798办公室是个特殊的地方，你懂吗？我们身负国家重任，碰过的每一样东西，研究的每一个课题, 都与国计民生息息相关。中国虽然不是什么发达国家，但是近二十年来，发展速度之快已经让全世界为之瞩目，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拦住中国发展的脚步，想让中国回到一百年前那个羸弱的时代……于是我们798办公室就成了招风的大树。”佟良玉突然和姬小雨又谈起什么国家大事。
姬小雨红唇紧闭, 好像打定主意就是不说话，打死也不说。可佟良玉是什么人？光是在这老头锥子似的目光下, 姬小雨就已经冷汗直流。
“我负责798办公室这些年来，什么美国间谍、台湾间谍、日本间谍, 见过太多了，都来打我们798办公室的主意。而我们办公室里有一些同志们经受不起资本主义腐朽生活的诱惑, 出卖我们的相关机密，包括技术上的和信息上的，最后都锒铛入狱, 让人扼腕以叹。丫头, 我说这些话，你应该很明白吧？”
姬小雨仍然不说话, 娇躯不停地在发抖，也许她想说话只是说不出来。佟良玉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出来，从墙上摘下来一张照片，拿到姬小雨面前给她看。照片上是一位帅气的小伙子，眉目之间和佟良玉很像，就是照片有点显旧了。
“丫头，知道这是谁吗？这是我儿子。十年前，他去日本留学，回来后带着一个女孩子，说是他女朋友，还要结婚。我做父亲的当然高兴了，唉，人老了就是想抱孙子，没办法。哪知道，女孩子是个日本间谍，利用我儿子盗窃我们798办公室的机密，后来我发现后只能向公安机关报案，现在我儿子还在监狱里呢！像我年纪这么大了，膝前连个孩子都没有，丫头，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凄凉啊，呵呵！”佟良玉一边说一边笑，笑得姬小雨心慌意乱，心中的恐惧达到了极点。
可想而之，做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亲手将唯一的爱子送进监狱, 这是多么艰难的抉择。佟良玉越是笑，就证明他内心的创伤越痛，事实上，十年前出事的时候, 他心脏病犯了, 住了半年医院才恢复工作。
佟良玉对姬小雨说这些事情，很明显就是在告诉她，连儿子都可以大义灭亲，更何况是姬小雨呢！姬小雨已经快要站不住了，这里不是上海，这里没有王韬，一旦佟良玉向她发难，神仙也救不了她。
“丫头，你还年轻，我给你个机会。你告诉我，你前两天是不是去向王韬告密了？说唐凌要去调查他盗窃Z4的事情。”佟良玉终于打开天窗，郑重地问姬小雨。
姬小雨脸色像失血般的苍白，冷汗已经冲掉她脸上的化妆品，额头碎发也粘在眉毛上面，努力了很久，才咬着牙关说：“……不……是。”
“丫头，你为什么这么犟呢？你不珍惜自己的前程吗？”佟良玉悲哀地望着她。
“我……没有告密……”姬小雨打死也不承认，虽然她已经要靠扶着佟良玉的办公桌才能站稳。
“唉！”佟良玉长叹一声，右手按下办公桌上的一个按钮。
两三分钟后，几位警卫推门进来，佟良玉指了一下姬小雨说：“姬小雨研究员有可能泄露办公室机密，暂时限制她的人身自由，等候调查吧！”
警卫们二话不说走上来，左右夹住姬小雨，几乎是搀着她离开主任办公室的。当姬小雨即将消失在办公室门口时，她又听到身后的佟良玉对她说：“当年，我儿子也是坚决不肯承认女朋友利用他当间谍，才被送进监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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