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点点头,“魔祖罗睺陨落后,尸骸散落在西方地脉,污染无数山川河流,其中就包括太虚山,八四山,极中山,声里江,动许湖等地带,二圣忙碌数个元会梳理八成,剩下的两成就由你们三位代为修复,安身为主,即刻出发。”
“善!”
三位菩萨大喜过望,直接离开大雄宝殿,前去修复天地。
“马元、金蝉子、乌云仙何在?”
“拜见文殊菩萨。”
“半月前,南瞻部洲派出数位金仙,前往西方行大肆杀戮之事,佛门决不可坐视不理,尔等即刻前往将其尽数斩杀,并摧毁南瞻部洲边缘三万里地域,以扬我佛门声威。”
“善!”
“慈航、紫耳、鹿鸣何在?”
“拜见文殊菩萨。”
……
数条号令,被文殊紧锣密鼓的发放下去,大雄宝殿的佛陀陆续离开,就连金刚罗汉都被派出去几百人。
“嘶,文殊菩萨果然手段高明,感觉每次调令都极为合理。”
“没错,既不贪功蛮近,又注重我等安危,的确是运筹帷幄,足智多谋。”
“怪不得兰英宴会结束后,数日都未出现,原来是勘察西方的真实情况了。”
议论声不绝于耳,令弥勒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他毕竟继承了准提的衣钵,修行智道数个元会,自然能看出文殊调令里面的关窍。
吉光心系苍生,带领万象遗族夙兴夜寐,修复被罗睺残骸污染的地带,却因实力欠佳蹉跎了四千年,如今有普贤和药师相助,自然能以此完成夙愿,得到庞大的天道功德奖赏。
正因如此,三位菩萨离开的时候,都眉开眼笑,深知胜券在握,定会凯旋而归。
金蝉子杀伐果断,手段残暴,与南瞻部洲向来敌对,派他前去平复叛乱,定会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至于乌云仙和马元,分明是背锅的。
他们俩性情激愤,不善隐忍,定会受到金蝉子的感染,对南瞻部洲大开杀戒,并疯狂入侵,首当其中受到迫害的,就是位居边缘地带,和文殊结下梁子的飘雪山!
哪怕此事东窗事发,被二圣发觉而怪罪,最终的惩罚也是不痛不痒。
毕竟截教弟子刚加入佛门,正是人心涣散的时机,若惩罚过于严重,就会出现亲疏有别的流言,能做的唯有苛责几句,并大力安抚。
文殊此举,为自身解决了隐患,替金蝉出了恶气,为佛门扬了声威。
一箭三雕!
他每次出手,都能让参与的佛陀小赚些许。
或资源、或功德、或执念……
但细细推敲,会发觉这些好处兜兜转转,最终都进了文殊的口袋。
咕噜。
弥勒轻轻咽了口唾沫,微微吐了口浊气。
他抬起头,望着灿烂的功德金莲。
文殊语气温和,笑容真挚,热情洋溢的颁布调令。
他对人心的洞察极为透彻,每次调派都能击中心坎,令佛陀们满意的走出大雄宝殿。
文殊信手拈来,随意挥洒的风采,将弥勒震惊的脊骨生凉。
“怎么可能!”
弥勒无法相信的呢喃道,气息变得愈发萎靡。
由秋到春,文殊来到西方的日子,还不足五个月!
他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将西方的地界规划,生灵的情谊羁绊,势力的划分联系等重要因素,了然于胸。
此等才情,令弥勒陷入古老的回忆里。
昔日的准提圣人,就是这般居于幕后,调兵遣将,安插细作,布局整个洪荒。
妖庭、蓬莱、截教、阐教、血海、地府等大势力,都在他的谋划下分崩离析,气运抽离填补西方以至大兴鼎盛!
整个洪荒大势,都在准提的智道光辉中,逐渐朝着西方缓缓挪移。
弥勒自打化形,就跟随在准提身边修行,自然清楚在智慧的背后,隐藏着尸横遍野,流血漂橹的惨状。
化胡为佛,脱离玄门。
在阴谋诡计的推动过程中,间接陨落的生灵何止亿万。
这就是智道的狠辣,要胜利,就要有所牺牲!
弥勒对准提圣人的感情,除了身为亲传弟子的尊重之外,还有着些许忌惮和猜疑。
正因如此,他修行智道,却惧怕智道。
在佛门成立后,二圣不再抛头露面,反而隐入混沌修行,这让弥勒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是,文殊的骤然出现,令他方寸大乱。
相比之下,文殊更加冷漠。
他是极为罕见的利益至上,擅长左右逢源虚与委蛇,永远都在争取最丰富的资源。
这样的性情,在淳朴善良的西方,本应受到万物唾弃,但文殊却总能逆转局面,不断壮大自身的威望。
他坐在功德金莲上方,背影笔直如同盘古的脊梁,散发着厚重压抑的气息。
对于弥勒的心思,文殊并不知晓。
他看着逐渐冷清的大雄宝殿,朗声说道:“定光何在?”
“拜见文殊菩萨。”长耳定光仙连忙跳下座位,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大殿中央。
兰英宴会上,他主动褪去玄门外袍,化作定光欢喜菩萨。
在佛门的历史中,定光欢喜菩萨的地位,始终处于极度卑微的状态。
他被本土佛陀所鄙视,阐教敌对,圣人厌恶,截教更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定光欢喜菩萨自知罪孽深重,为保住自身性命安危,索性躲在南海闭关不出,机缘巧合下,成为九公主的面首。
他依靠龙族潜心修行,开辟绵延千里的靡靡水域,豢养唤潮兽群钻研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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