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在锅底铺大葱,葱上铺鱼,鱼上再铺葱,一层葱一层鱼。然后加入香油、醋、酱油,淹鱼一指深,以高粱秸烧,一般汤尽即可。”他答,“这味菜可连骨一起食。既香又酥。”
“我都想尝尝呢!”听着不错啊,很引人食欲。
他就说回去写了做法给我。又交谈了几句,他便告辞往东便门方向去了。
我这才把马交给店伙计照看,进了茶楼。也不找座位,直接走到掌柜面前,敲着柜台道:“让聂靖出来见客。”心绪不好,说得像点台子似的。
掌柜打算盘的动作立时停了,呆呆地看着我。我不耐烦地道:“怎么?有生意不做吗?”
他结结巴巴地道:“楼、楼上雅间请。”
小二带我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单独的包间。待我坐定,便对小二道:“沏壶上好的滇红来。”小二退出去后,大概过了一刻钟,聂靖就端着茶盘推门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我见过的瘦皮猴,另一个是书生模样的青年。
聂靖把紫砂茶壶茶杯放到我面前。我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倒了杯茶暖手。
“姑娘终于想到光顾我们了?”聂靖懒洋洋地笑着。
我微点了点头,问道:“就你们三个接客吗?”
那三个人就直勾勾地看着我,说不出话来。我放下茶杯道:“我就开门见山了。你们上次告诉我什么一炷香教,我听到却是三合会在搞风搞雨。”
聂靖皱眉道:“谁搞风搞雨!”
我瞪着眼扫过他们三个的脸,终于明白,这仨就是十四口中的‘蠢尔小丑’。聂小子看模样也不像作伪,邪教黑社会都是一路货,他们自家人知自家事,应该错不了。我于是道:“哦,我明白了。你们就告诉那一炷香教在搞什么就行了。”
“你明白什么……”聂小子嘀咕了一声,接着道,“拿银子出来,想要知道什么都行。”
我倒忘了他们一切向钱看,便问道:“要多少?”
瘦皮猴竖起五个手指。五两不可能,那是五十?也忒黑了吧!然后就听那个粗砺难听到极点的声音道:“五百两。”
手里的茶杯没拿稳,差点把滚烫的水都倒袍子上。把呛着的口水吞下去,咳嗽了数声,道:“你们怎么不去抢?”看着他们一个个理所当然的表情,我只好自嘲地说:“对,你们在抢劫我。”难道我看起来像额头上刻了‘傻蛋金主’四个字?
“什么消息这么值钱?”我放下茶杯道,“你们知道我爹一年的俸禄是多少?五百两,找呆财主去吧!”
聂靖哼了一声,道:“你会没钱!”
那个书生终于开腔:“姑娘若是不愿拿钱也可。只要帮我们做一件事。”
我说:“说说看。危险的事我不做。”
书生道:“帮我们救一个人。他被诬陷勾结匪徒入室行劫。”
“杀了人没有?”看他摇头,便道,“也不是什么大罪,蹲两年牢罢了。有什么好救的?”
书生耐着性子道:“姑娘不知,通盗贼行抢劫事按律当判斩立决。”啊?不会吧?不涉人命的官司也要抵命?只听他又说:“事主到东城察院告发,因是徒罪以上案子,现已移往刑部待审。”
“哦,我先问问,这人真是盗匪不是?”
聂靖抢着道:“杨老师一介儒生,怎么会是强盗!”
我挑眉问道:“这倒霉蛋是你岳丈?”要不怎么这么紧张?
他跳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你你你!”
“我明白了,不是五百两,就是保姓杨的一条命是吧?”好像都不便宜,这消息能有这个价值?但是我该死地真想知道!
“是,也不一定要让他完全脱罪,只要不判死罪就可。”书生道。
我叹气道:“我掂量着办吧。你们怎么认为我有办法?”
“你自然是有办法的。”聂靖看着我道,神情透着轻蔑。
我被那眼神惹恼了,腾地站起来,深呼吸了一下,又坐回去,啜了口茶道:“到时候怎么联络?”
书生拍着聂靖的肩道:“找他就可。”
我皱眉道:“能不能换个满了十八岁的?”黑社会雇佣童工无所谓,我是顾客总有挑选的权力吧?
书生“噗”地笑道:“阿靖都过二十了!”
“啊?我以为他就十五!”我讶道,“他那个脸,到时候跟他儿子都分不出谁是老子!”
瘦皮猴和书生都低头闷笑,聂靖眼里喷着火,撸着袖子道:“你们都别拦着我……”
他们拉住他,劝阻着:“阿靖,算了。”
我敲了敲桌面,道:“分头进行吧。”他们那效率,我领教过了。无奈,没找到别家可选,垄断真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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