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周和两名队友,挤到了后台,裤兜里那包华子还剩半包,他掏出来,挨个给工作人员散了一圈。
谢添靠着门框,手臂抱在胸前吞云吐雾,冷眼旁观了一阵,这才问起了签约的事。
赵阳的心思活络,把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一个字都没透露,比如版税分成、签约费、生活费等太少了,讲出来丢面子。
有名穿黑短袖的长发青年,在边上听得羡慕不已:“阳子,以后出了名,带着兄弟们跑巡演啊。”
“都是兄dei,真到了那时候,打个电话就成。”
赵阳异姓兄弟多,应付了一句,还是弯着腰,笑嘻嘻的请教:“谢哥,我们乐队是头回签公司,啥也不懂,不知合同有没有毛病?”
“你TM先把尾巴夹起来。”
谢添在场子里呆了多年,一眼看穿他潜藏的无比得意,黑着脸说道:“别TM以为和大唱片签约就牛B了,益州地下有合同在身的乐队少说七八支,还不是那鸟样,专心搞创作、跑演出,最TM实在!”
赵阳这人脸皮贼厚,又听得出好坏,立马变得弓腰哈背:“谢哥放心,我绝对不会翘尾巴。”
田基看他吃了教训,摩挲着脑袋,嘿嘿的笑。
梁周脸上仍带有笑意,暗自点头:老江湖说话总是直指实质。
就铁板烤鱼乐队现在的风格,即使发了专辑,不管卖多卖少,还得跑地下。
其实很多地下摇滚乐队,情况类同。
成名前蛰伏期太久,导致心情压抑,堆积了愤懑,作品质量或许不错,却过于风格化,甚至有偏激的倾向,导致受众群体较小,到了地上一试水,得,还得回归地下,找定向乐迷们抱团取暖。
谢添瞧三名小伙孺子可教,倒聊起了一些行内趣事,用前辈们遇到过的经历,告诫他们仨:别四处打架惹事、泡妞出轨、敷衍公司的安排…
说说笑笑的时候,那支开场乐队的演出将要收尾。
“谢哥,我们上台了。”
梁周打了声招呼,背起吉他,提着效果器往舞台走去。
谢添等三人出了后台,飞快踩灭了烟头,每晚得抽一两包,遭不住。
此时。
场子里像被扔了炸弹,突然爆了一样,变得闹哄哄的。
谢添掏了掏耳朵,向身边交代道:“大毛,等会把二周的演出视频,传到咱们博客上。”
大毛愣了愣,悄悄的问:“谢哥,不再等等啊?”
“少TM废话。”
谢添板着脸,望向舞台中间蹲着的那道身影,暗想:“已经签了约,还压个毛。”
本来他向几位朋友,推荐过铁板烤鱼乐队,小公司的劣势明显,没能把年轻人忽悠到手…
不等他多想。
一串带有旋律的吉他扫弦,忽然响起。
随后,贝斯和鼓齐齐跟进,强劲的律动,让周围的观众摇头晃脑,齐齐挥动着手臂大喊:“面瘫、面瘫…”
不久,全场开启了大合唱:
“又是…一个早上,
还是那个太…阳,
…
你笑得…很欢畅,
哭得那么忧伤,
永远走不到…远方,
…”
这一唱,竟然持续了六首,大大超过了演出时间。
主要是密密麻麻的身影涌进了过道,把舞台口子堵得死死的,梁周想下台都下不了,谢添骂骂咧咧的跑出来疏散,也不管用。
好在。
老乐迷们知道他们是成立不到2个月的新乐队,掏空了他们存货后,才扯着嗓子招呼:“兄弟们,让道、让道,别耽误了二周赶场…”
梁周收拾好装备下了舞台,见达兰乐队的四名乐手迎面走来。
他知道影响了别人赶场,不得不避到一旁,诚恳的说:“抱歉,耽误了你们的演出时间。”
“没事。”
杨达的脸色有些黑,冷冷的吐了两个字,领着贝斯和鼓手上了舞台。
9点演出时段本来是他们的,被三小子抢了,失了面子。
刚才的情况,他们在后台也都看见了,是现场观众的原因,为不可抗因素,借题发挥,丢脸不说,还会显得他们特SB。
不然,新仇旧恨一起算!
“二周,你们的演出,气氛越来越好啊。”
兰陵像没事人一样,真真假假赞了句,转而扯着赵阳说说笑笑。
梁周暗自警惕,和田基出了嚎唱酒吧,两人闷声抽了支烟,才等到赵阳出来。
他弹飞了烟头,慢慢说道:“阳子,有些人一旦缠上就脱不开身,你不知道吗?”
赵阳数钱的手一顿,分了演出费,笑嘻嘻道:“放心,兰陵每回喊我出去喝酒,我都推了。”
田基有了钞票,乐滋滋的。“阳子,你要出了事,我和二周正好找个美女弹贝斯,绝对能爽翻现场。”
“滚!”
已经耽误了演出时间。
赵阳掏出手机给潮乐那边打去,赔着好话,让徐哥先安排后面的乐队接场。
对面二话不说,让他们速去,“客人都TM眼勾勾的,等着呢!”
三人没办法,打了车飞奔赶场。
接下来,场子,全TM嗨爆了。
夏夜,年轻人的精力很旺盛,没有对象,无处发泄会睡不着的。
…
这样。
等梁周走回家,结束了白送女友的电话,已过凌晨12点半。
合租的那位要上班,早早的就休息了。
客厅里,仅有微弱的月光,很安静,很惬意。
他放下演出设备,习惯性的先坐到电脑前刷数据,桌面突然有震动,一看,是合伙人,必须得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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