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
啊,这——
倒是真不像!
所以,刘邦这么一说,章邯反而对这货有了几分信心。
若是真能办成……
“刘兄,愿闻其详——”
见章邯如此,刘邦就知道,这事,基本成了!
……
自从皇长孙殿下打通了河西走廊,西域与大秦之间的联系,就开始逐渐密切起来,如今,咸阳的集市上,已经开始出现了西域的货物,以及一些带着异域风情的商人和胡姬。
但这些生活上的变化,就像春来草绿,秋到叶黄,悄无声息地改变着咸阳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引起咸阳百姓多少的关注。
此时,朝堂上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河东。
几乎是每天,大家都可以从公告栏外见到河东谶言案子的进度。
但案子办到这一步,其实已经跟谶言案子没有多少关系了,而是十六家贵族的罄竹难书各种名目的罪行。
这等于是掀了桌子。
而且,这段时间,加上张良带领的说书郎团队,几乎是开足了马力,各种方式的宣传造势,推波助澜,舆论彻底失控。
热议!
天下哗然。
没想到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贵族们,竟然如此的肮脏无耻!
除了兔死狐悲的贵族豪门,以及已经被嘁哩喀喳砍了的当事人外,已经没多少人去同情那些被抄家的倒霉蛋了。
而此次事件的三个主角,尤其是新近崛起的两个朝廷新贵,河东郡尉驷车庶长韩信,大秦说书郎大上造张良,也因此再次成为咸阳乃至整个天下人热议的话题。
郡尉韩信,思虑周密,配合郡守赵睦,一举血洗了河东郡一十六家豪门世家,手段冷酷,铁血无情,双手沾满了血腥,提起名字来,几乎可止小儿夜啼。
而说书郎张良的形象,则两极分化。
普通百姓,感激其能为百姓发声,而天下贵族,敌视大秦的各家学者,则唾弃痛骂,视其为朝廷走狗,贵族败类,一个为了个人富贵,出卖家国,背叛天下公义的无耻之徒!
甚至,已经有一些贵族,暗中派出了死士,想要了结这狗贼的性命!
只不过,张良身边,现在有陈胜和他手下的斥候好手跟着,想要靠近张良,也不容易,反倒是折进去了不少人手。
对此,张良自己是什么感觉,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当他踏上皇长孙这条贼船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注定下不来了。
看着这些日子,脸色越发冷峻,气质也越发清冷的顶头上司张良。
几位跟随在他身边的儒家弟子和墨家弟子,神色越发恭敬起来,这些日子,他们亲眼见证了这位顶头上司,是如何殚精竭虑,费尽心力地为民发声的。
为此,甚至经历了数次死士的刺杀。
但张说书郎,从未动摇!
让人感佩。
“河东局势已定,明日一早,我就会返程,赶回咸阳——”
说到这里,张良目光落在身前不远的两个中年人身上。
“张进、刘畅,你们两个留下,继续主持河东郡的宣传事宜,不可松懈大意……”
“诺!”
张进和刘畅上前一步,沉声领命。
出身贵族的张上造,为了天下黔首,都能做到这种地步,自己这些身为下属的,又岂能落于人后!
看着干劲十足的张进和刘畅等人,张良微微点头,转身回屋。
此回咸阳,自己就辞去这说书郎的职务。
再也不沾这说书郎的边!
这几日,外人都看到了他智计百出,各种形式的宣传,不动声色地调动起了整个河东郡乃至天下人的情绪和舆论风向,但没人知道,他内心的煎熬。
以前,他恨秦王贪得无厌,吞并六国,又恨暴秦无道,打压天下士人,故而,奔走号呼,为天下张义,不顾己身。
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甚至常以身犯险,但义无反顾。
一直到落入那位皇长孙之手。
不得不委屈求全,为其做事。
与陈平一起献计,利用师父黄石公的名头,骗徐福,他不后悔。因为,可以让始皇帝对仙道长生更加深信不疑。
随军出征,为皇长孙出谋划策,驱逐匈奴,甚至孤身犯险,单骑入嘉峪关,帮助大秦,兵不刃血拿下月氏的险关要隘,他不后悔。
这可以让中原百姓,少受戎狄入侵之害。
无关乎大秦,又或者是故韩。
那时候,虽然受制于人,但心中坦荡,自认不愧于一生所学。
但这一次——
他是真的累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昔日为之奔走的阶层,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是如此的肮脏不堪,种种行径,愧对一身清名!
这一次,始皇帝的屠刀之下,几乎都是最有应得之人!
而他更知道,朝廷这次出手的罪名,根本就是个经不起多少考证的幌子。
就这样,都掀翻了一十六家顶尖的豪族!
他知道,搞政治,这些豪族和朝廷,都脏,但是他没想到,竟然脏到了这种地步,跟这些比起来,他忽然觉得,这些年来,也只有跟随皇长孙横扫匈奴,平定月氏的这段日子,才是最有意义,内心也最为安宁。
不如归去!
书房里,他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地图,目光不时在边陲之地留恋。
灯光摇曳,几达天明!
……
“将军,将军——”
赵郢忙了一天,刚从外面回来,还没进家门呢,就看到陈胜这货就又腆着个脸,跟狗皮膏药似的从里面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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