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洛瑾瑜的话，海天依一脸感激。
跑西北小城受苦受累那么多天，一切都值了。
但同时，她心中一紧，怕楚帆直接说：首付五十万，五五分成。
那就没得谈了，以她的流量和变现能力，五五分成，未来几年，楚帆赚到的钱肯定超过七位数。
公司不会这么大方，词父曲爹在海天依这样的艺人身上，都拿不到五五分成，而楚帆还远没混到这个咖位。
有些人，说好听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说难听是见不得别人好，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宁可毁掉，一拍两散。
你的歌再好，资历不到，也没资格跟我们双赢。
“依依姐看没看上我的歌都不一定，现在谈价钱太早。”楚帆把车开到慢车道，控制车速稍微降低后，呼叫手机里的智能助手：“小爱同学，打开芊芊播放器。”
洛瑾瑜和海天依疑惑，不聊天了，放音乐？
“依依姐，你先听一下我录的小样。”随后，楚帆手动操作支架上的手机，点开其中一个录音。
海天依顿时来精神了。
今天起得太早，飞机上又因为要见到等风吹帆，有点亢奋，她想补觉都睡不着。
现在坐着车，车身的微微震动和那种飘着的感觉，让她有点犯困了。
海天依倒没花痴到眼里心里只有等风吹帆，她一直很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邀歌。
正事办完，不管是谈情说爱，风花雪月，还是灯红酒绿都没问题。
洛瑾瑜一点也不惊讶，楚帆既然同意海天依过来，自然早就准备好歌。
车载音箱里，传来一阵钢琴声。
当人声传来后，海天依吃了一惊，这是谁唱的，莫名的亲切感。
亲切感一有，海天依很自然地便沉浸了进去，毫无防备。
等放完一遍，洛瑾瑜正想出声，一直静静听歌的海天依，忽然对楚帆说道：“能再放一遍吗？”
“好。”顾客的要求，楚帆没理由拒绝。
放第二遍的时候，透过车内后视镜，他看到海天依比之前更加沉默了，眼睛里有泪光闪动着，仿佛随时要掉下来，却又没掉。
歌词触动了人心，如一只蝴蝶掠过水面，平静的湖水荡起水纹。
幼儿园的时候，小孩子就知道男女有别，有了自己喜欢的小朋友。
十八岁后，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也会有无疾而终的初恋。
那个初恋，有暗恋，有被拒绝，更多的是携手走了一段路，然后各奔东西。
洛瑾瑜黛眉微蹙，这首歌，她听不太懂歌词。
因为这是一首粤语歌。
海天依是粤省人，从小说粤语长大，听起来毫无障碍。
洛瑾瑜虽然听不懂歌词，但觉得旋律非常动听，比《我的未来式》胜了不止一筹。
她觉得，这首歌完全可以登堂入室，与《少年》和《星辰大海》齐名，同一水准的歌曲。
第二遍放完，楚帆没有再重放。
车里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声音。
越野车，顾名思义，是一种为越野而特别设计的汽车，能在崎岖地面使用，四轮驱动、较高的底盘、较好抓地性的轮胎、较高的排气管、较大的马力，导致它的发动机声音向来不小。
但相比跑车，越野车的发动机声音没那么大，远达不到炸街的地步。
“首付二十万，一成分红，这是公司给我的底线。”半晌，海天依拿纸巾擦了一下眼角。
洛瑾瑜惊讶，只听两遍，海天依就做出决定，太快了吧，给人一种人傻钱多的感觉。
更令她惊讶的是，楚帆说道：“一成分红，首付你看着给，意思意思就行。”
海天依愕然，买家都报价了，卖家却主动降价？
楚帆继续说道：“我再给你听一首歌。”
说着，楚帆换了一首歌播放。
洛瑾瑜和海天依一头雾水，不知道楚帆这是什么操作。
很快，她们也听完了这首歌。
这一次，洛瑾瑜听懂了，是汉语歌，俗称普通话或国语。
听完这首歌后，海天依感触很深，但没之前那首对她的触动大。
大概因为粤语歌更能深入她的心，且还是楚帆唱的。
这首……她不知道是谁唱的，对这种音色没感觉。
“让我选一首吗？”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海天依眼波流转。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帆说道：“这首国语歌，已经卖出去了，不能再卖给你。”
洛瑾瑜和海天依更加疑惑，卖出去了，你还拿出来放，什么意思？
楚帆有些忧伤：“我们果然不是一类人，你们的沟都太大了。”
洛瑾瑜和海天依沉默，各有心思。
楚帆叹道：“这两首歌，曲是一样的，歌词不一样而已，你们听不出来吗？”
洛瑾瑜和海天依一呆，随后纷纷脸红，她们不是搞音乐的，乍一听，还真听不出来。
楚帆又说道：“国语版不仅已经卖出去，还已经发布了一周。”
“发布过了？”洛瑾瑜奇怪问道：“卖给谁的，数据和反响什么样？”
“普通人发布的歌，没有反响，比我没出手干预前小希发的《星辰大海》还要惨无数倍。”楚帆没隐瞒，跟洛瑾瑜和海天依说出陈峰目前的困境。
“一成分红，首付意思意思，还有别的条件吧？”海天依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虽然是粤语版，不算是一手货，但只给一成分红，首付几百几千意思一下，没那等好事。
“还真有，陈峰给了我十万推广费，我没打算给你，你在微博上推一下他这首歌就行。”楚帆坦然道。
“这个没问题，当是为我自己开路。”海天依欣然答应。
陆地巡航舰下机场高速后，直奔洛瑾瑜订好桌的饭店。
计划是吃完饭后，喝茶时才跟海天依谈合作的事，结果，车上双方就差不多谈完了。
海天依很中意楚帆给的歌，即便它已经有了国语版，而且也已经发布上架。
进饭店包厢，点好菜后，海天依拿上小包包，去一趟洗手间。
海天依走后，洛瑾瑜身上的清冷气质一下淡了许多。
迟疑片刻，她有些扭捏道：“上飞机前，我妈妈跟我说了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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