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给了一个答案：“因为我没有心。”
她无心去过好生活，面对这世间的人事物她也只觉得无趣的很。
可她的内心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自己活的好空虚，活的一点也不像是自己。
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
所以就只能伪装，伪装自己看上去很开心，很有目标。
她以为自己伪装着，伪装着，也就会变成这样的人。
可事实上不是这样的。
就算到了村子里，她依旧觉得自己活得不像是个人，心中就像是被挖出去了一块，那种不完整的感觉，一直存在。
暗红没有想到苏御还有这样一面。
他深深看着苏御，然后抬手抚上了她的头发：“听起来，你比我过得还惨。”
苏御笑了：“所以我才说，你选择的未必就是错的，因为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该做什么，才是做自己。
不知道要如何做，才可以获得真实的快乐。
她看着别人的快乐，看着别人的幸福，自己却觉得一切就像是幻象一样，空空荡荡。
暗红沉口气，然后帮她捏了捏肩膀：“我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了，一切会好起来的。”
苏御挑眉，回头看向他：“包括你现在的问题？”
暗红顿了顿，看向器皿中的蛊虫，然后说：“希望……一切都可以好起来。”
——
人都是矛盾的。
就像是暗红的疯狂与冷静。
苏御的孤独和渴望。
在两种情绪的对峙下，在思想与选择的对抗下，有的人会走向极端，而有的人会重生。
暗红变成了苏御的师父。
名义上虽然不是如此，但在背地里，他一直都会教导她很多，开解她很多。
每天晚上。
苏御种地完，洗完澡，吃完饭，就会坐在小院子里跟暗红聊天。
苏御会诉说自己今天都发生了什么。
暗红会问她，有没有看见其他人的笑脸。
苏御点点头，说隔壁家的大汉去种地时，他家妻子过来给送饭了，他开心的给大家分享，然后自豪地说自己找了一个好媳妇，他媳妇在听见这话以后好像很羞涩，但又很开心。
暗红也能想象到那一幕，平民人的快乐，总是如此简单。
苏御问暗红：“可是我并不觉得做这种事会很开心。”
“你指的是你种地的时候，有人给你送饭？”
“恩。”
暗红点点头：“之后尝试看看就知道了。”
苏御很想问，如何尝试？雇个人给她送饭？但她觉得自己这话若是问出去，可能会引来暗红的嘲笑，索性就不问了。
她靠在他的轮椅旁，抬头看着天空，然后叹了口气，“我突然有点怀念之前当杀手的时候。”
做任何事情，做习惯了以后都会有瘾的。
所以她可以承认，自己想……做一些坏人才会做的事情。
可村民们都太好，她确实下不去手。
于是暗红便对她微微一笑：“你看见栅栏处那棵树了吗？”
“看见了。”苏御将目光锁定在那里，等暗红将话说完。
“那里有一条蟒蛇，你帮我给抓住杀了取血。”暗红眼底染上淡淡笑意，对她说：“如此，你可以满足自己的杀戮，也可以满足我对蛇血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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