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在此坐镇，我随殿下应战。”
蒙煜显然也是被赵石调动起了情绪，向蒙弃拱了拱手，便是策马追上，而苏牧也是没有迟疑，瞥了眼哭笑不得但又有些欣慰的蒙弃，便是追了上去。
他倒是没有被赵石所感染，只是刚才那一刹那赵石所展现出来的杀气，实在是让苏牧有些好奇。
能够让见惯了冥殿所为的赵石产生如此大的杀气，这些异族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赵石带来轮换的军队本就是精锐，加之有大型墨甲帮助行军，所以始终保持着最佳状态，随着赵石一声令下，短短几息时间便是离开墨甲进入了作战阵型。
不过那异族显然来的更快，赵石这边尚未冲出多远，那异族便是已然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苏牧定睛看去，便是发现这些所谓的异族竟却是基本没了人类的模样，或是三眼、或是两头、或是独臂……
千奇百怪，丑陋不堪，相较而言，苏牧在远古战场中遇到的阿修罗族都算是清秀了。
不过似乎也正是因此，这些异族身上的气息明显要比大秦的士兵来的要强得多，加之身下模样同样古怪的野兽坐骑，双方之间的距离骤然减少。
赵石见状当即勒马停下，看了眼身旁蒙煜，蒙煜当即了然，对着身后军队挥了挥手，原本正在急行军的部队骤然停下，进入防御状态，一排机车重弩顿时被推了出来。
“射！”
随着蒙煜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箭雨便是朝着异族呼啸而去，尚未落地，第二批箭羽便是已然跟上。
秦人尚武，对于军队的投入自然不少，这些军用墨甲便是大秦委托墨家制造。
与燕向北平时使用的那些墨甲不同，这些战斗墨甲可谓是极尽杀伐之能，一旦启动，便是如同狂风暴雨，没有丝毫停歇。
果然，面对秦军如此猛烈的攻势，异族前排队伍几乎是瞬间倒地，面对秦军特制的破罡箭头，他们身体虽然变异，也是难以抵挡。
在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之后，异族军队终于停了下来，而秦军也是暂时停下了攻击，与异族军队遥遥对视。
看到异族军队停下，赵石便是驱马上前，而对面异族之中也是走出一名身高八尺，双头四臂的异族。
那异族上下打量了赵石一番，脸上闪过一丝轻蔑，嘴里叽里咕噜念叨了一阵，即便听不懂，也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屑之意。
不过赵石却是丝毫不恼，视线扫过那异族首领周围的残尸，道：“现在退去，我可饶你等性命。”
听到赵石如此之说，那异族首领顿时一阵狂笑，两个脑袋对视一番，对着赵石一番指指点点，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见此，赵石重重叹了口气，眼中顿时杀意凛然，息壤大锤出现在手中，双臂高举空中，将后土神煞注入其中。
息壤本就具备衍生之能，加上后土神煞的加持，息壤大锤瞬间化作了山岳大小，随着赵石双臂一挥，便是重重朝异族军队砸去。
看着头顶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大山，异族首领顿时瞳孔一缩，看着面前赵石，顿时与记忆中一个身穿铠甲的恐怖身影重叠了起来。
“穆露沙！”
听到首领的惊呼，一众异族顿时也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纷纷做鸟兽散。
只是赵石的息壤大锤实在是变得太过巨大，更是散发着阵阵重压，使得这些异族的脚步变得异常沉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锤落下。
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打的轰响，苏牧只感觉脚下大地一阵震颤，息壤大锤落在了异族军队之中，随后便是骤然缩小回到赵石手中。
原本绵长的异族军队之中，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却是看不到半点异族的尸首，俨然是被赵石刚才的那一锤打的尸骨无存。
赵石一击成功，依旧没有打算停手，却是挥舞着息壤锤策马追击。
苏牧看着惊慌失措纷纷与赵石拉开距离的异族，向身旁的蒙煜问道：“他们刚才说的‘穆露沙’是什么意思？”
蒙煜微微一笑，道：“那是异族的语言，意思就是‘魔罗刹’，乃是异族传说中的魔神。”
说着，蒙煜看向赵石的眼神多了一丝崇拜，道：“磐殿下虽然只在边疆呆过数月，但是对这些异族的威慑力可是丝毫不比我父亲来的差。”
言罢，蒙煜便是一甩长枪，率领军队尾随赵石而去。
看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在异族中大杀四方的赵石，苏牧有如第一次认识赵石一般，在原地愣神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策马追了上去。
原本来势汹汹的异族就这么退散，而赵石也是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并未穷追不舍，待异族散去便是撤军回营。
刚刚才在异族军队中大杀四方的赵石身上没有沾染半点鲜血，但周身杀气却是纵横，直到回归军营才慢慢消散，重新变回了之前的和善模样。
“师弟，你没事吧？”
赵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着苏牧道：“师弟你第一次来战场，不应该让你就这么直接参与进来的。”
苏牧闻言不由笑道：“师兄未免也太看不起师弟了，倒是师兄刚才的模样，却是有些出乎师弟的预料了。”
赵石闻言叹了口气，道：“师弟可是觉得我刚才太过残暴了？”
苏牧摇了摇头，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点道理我明白，只是觉得师兄的表现与平时大相庭径，有些惊讶罢了。”
赵石微微颔首，道：“若是放在刚来大秦的时候，我也不会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不过在看到那些异族的所作所为之后，师弟你就不会感到奇怪了。”
说着，赵石看向还在收拾战场的诸多士兵，指了指脚下的异族尸身，道：“师弟可发现，这些异族并未有带多少粮食？”
苏牧微微颔首，异族多是骑兵，除了兵器之外，连护甲都是少有，绝对算得上是轻装上阵，甚至连食物也是没有看到半点。
并不是他们不需要，异族身体虽然变异，但依旧需要进食，加上剩下野兽坐骑，粮食需求更大，不出意外，他们的粮食应该全靠途中掠夺而来。
看到苏牧点头，赵石眼中闪过一抹怒意，道：“原本我想到其曾经也是人类，不忍下手，但在知晓他们的食物之后，便是再无顾虑。”
“师弟你知道么，我曾经去过一个被异族侵袭过的村庄，任凭我们怎么搜寻，都是找不到半个活口，甚至连尸骨都没有。”
“后来我才知道，那些百姓，都是被这些异族当成食物，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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