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兄弟，你看天上。”
“天上怎么了？”
“天上，好大一只牛在飞。”
肖白爆笑。
文图一本正经的将鸽笼放在桌子上，而后又从肩头卸下鸟食，故意不看正在气急败坏的武画。
“算了。反正明天就要见不到了，不和你这家伙置气。”武画自我宽慰。
在个人战力上，他确实差文图老远，即使力怼，估计最后还是只有被鄙视的份。
文图：“是的呢！明天就要分别了。再也不用被某人逼着娶媳妇添香火，真好！”
武画：“我是你哥！都是为了你好，怎么就这么不领情呢！”
文图：“你这是拉郎配！咱爹当年都没这么逼过我。”
武画：“那是他老人家走得早，不然你看催不死你！”
文图：“总之我已经是成年人，我可以对自己负责。你休想再像小时候一样诓我。不说这个了，你怎么还不去睡觉？你那半车宝贝没人看着，不担心丢啦？”
武画：“明天就要分别，多陪陪你嘛。”
武画又踱步到鸽笼前，伸出手指头往笼子里探，嘴里还“嘘嘘嘘”的。
“别嘘了！小灰灰又不是画眉鸟。它不会理你的。”文图没有像往日般护着笼子，只是提醒他别逗错对象。
两兄弟平日经常斗得脸红脖子粗，这会在肖白帐里暂时和谐。
看着他俩现在忽然相安无事，却又谁也不搭理谁的样子，肖白觉得武画说的多陪陪他们，似乎是真的。
“肖白兄弟！这半袋是小灰灰的口粮。里面有黄玉米，豌豆，高粱，稻米……我都调配好了，你到时候直接喂食就行。每天两顿，上午少下午多，总量控制在一两左右。”
“好的。”
肖白点头，打开袋子，发现里面的鸽粮黄黄绿绿的，颜色还挺好看。
武画也凑了过来，抄起手在袋子里捋了一把，然后说道：“口粮成色不错，比现在普通老百姓吃得还好，再多两味都可以熬八宝粥了。”
见武画直接动手薅，文图不满说道：“你别用手在里面掏来掏去，不干净！”
武画撇撇嘴：“我晚上上完厕所有洗手。”
文图皱眉：“不是洗不洗手的问题。这么说吧，你吃饭的时候，我直接用手在你饭碗里揉两把，你还吃得下嘛？”
“小灰灰又不是人，哪来那么金贵。再说它自己都没意见，你凭什么代表它向我抗议。”
“你……”
文图被武画反呛，好半天答不上来，最后也只能随他了。
放弃教训武画后，文图向着肖白，开始讲授正题。
“肖白兄弟！小灰灰已经被我训练成熟，现在主要是为了让它多和你亲近。我先简略给你讲下如何收放。首先……”
……
……
文图自顾自的，滔滔不绝讲解。首先其次再次最后，每一部分又有个一二三四的顺序。
肖白看着鸽笼，感觉头大如斗，心说这要都算简略，那细讲岂不是半个时辰都说不完！
可惜没办法，在没有邮路，没有专门传令兵联络的时候，为了部队通信，他现在也只能心脑并用能记多少是多少。
十分钟后。
文图长吁了一口气，他终于“简略”的说完了。
“好了！这些都是要特别记住的。小灰灰聪明，能熟练识别我特制信号旗的颜色。现在我分几杆给你，以后你需要时，就按我刚才讲述的，将旗子插在你就近所在。千万要记住，每种颜色的旗子代表什么讯号，不要搞混了！”
“要是混了会怎么样？”肖白小意的问了一嘴。
文图：“不怎么样。最多就是收不到信息。”
肖白惊奇脸：“那很严重啊！”
文图怀疑脸，盯着肖白：“是挺严重的！你莫不是现在就不记得正确的使用方法了吧？”
肖白挠头笑道：“哪能啊！这么重要的事，我肯定不会忘记……黄旗收，蓝旗放，红旗歇嘛。”
“错了错了！肖白兄弟，我怎么听的是红旗收，黄旗放，蓝旗歇呢。”武画在半袋鸽粮里挑了些捣碎的花生瓣子，拿在手上一边磕一边纠正道。
“唉……”
文图长叹了一口气，表情恨铁不成钢。
“你们都没说对！还有，能不能不要再磕小灰灰的花生了。说了是调配好的营养均衡的食物，被你这一顿挑挑拣拣，营养都达不到最佳效果了！”
“好的好的！我这一吃就给吃忘了，看我这记性，抱歉抱歉！”武画难得不好意思，赶紧将手心里剩下的花生粒扔回袋子，并迅疾的在里面搅拌几下。
看着同是一脸尬色的二人，文图面上抽了必抽，没好气道：“你们，真是……算了！我再说一遍。”
……
十分钟过去，文图简略的又讲解了一遍。并且在当中停顿处，都要用关爱智障的眼神，询问他们是否真的有听懂。
“好了，我说完了。你们将我刚才说的再复述一遍。”完后，文图长出一个口气，说道。
按照文图要求，肖白仔仔细细回述，至结尾处，文图脸色再无变化，他通过了考试。
“轮到你了，偷吃鸟食的家伙！”文图看向武画，继续要求。
“我也要考吗？”武画一惊，觉得突然。“你不是在教肖白兄弟么，我不算的。”
“怎么不算？你以后回了上京，看到合适成家的女子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还有我知道了不告诉你，你怎么知道？”文图忽然恶作剧的，故意说得埋汰又绕口。
看文图这么回怼，武画脸上肥肉抽了抽，有些为难。“这样啊……那好吧。我试试……”
……
“错，笨蛋！”
……
“再错，笨蛋！”
……
“还是错，笨蛋！”
甫一开始，武画就被文图喷得找不着北。
最后，心里急躁的武画被搞得不耐烦，干脆一屁股坐下，再也不愿接受文图考试。
“总之我会记住的！但不是今天。”武画说完，忽然又站起身子，和肖白告别道：“我今天状态不好，需要回去养精蓄润。你们慢慢练吧，我年纪大就不陪你们熬夜了。”
摆摆手，武画头也不回的出了帐。
剩下肖白和文图两人，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文图木然的问道：“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过没待肖白回答，他又赶紧自语道：“不过分不过分，这家伙可恶得很，一晚上就抢了不少小灰灰口粮。”
听文图嘀咕，肖白扶额汗颜。说道：“文图兄，我们接着吧！”
文图点点头。
两人继续交流练习，文图教得认真，肖白学得也不差。
不知弄到几时，肖白只感觉他最后睡去时，刚一挨着床，天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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