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
二人并肩而行,直奔中军。
大帐上首,张邈、袁术并排分坐。
左右两侧尽皆各自营中的虎狼猛将,各个昂首挺胸,颇有股争锋相对,暗中较劲的感觉。
袁术摆手招呼道:“子像,你再来说一次咱们的计划。”
阎象自然清楚,这是袁术给他机会:“喏。”
旋即。
阎象走到牛皮地图跟前:“张郡守,咱们这次乃是联合作战,目的是要集中双方的优势,将其发挥到最大,争取撕开颍川的口子。”
“按照此前的计划,如今你我双方皆在召陵、扶沟安置了大量的疑兵,将曹操的兵力引诱至鄢陵、郾县驻防,如今新汲县守军应该不足两千。”
“不过......”
言至于此,阎象立刻切入正题:“根据最新传回的情报,曹操再次往郾县、鄢陵调集了五百兵马,同时在颍川郡内部,发动屯田军进入二县。”
张邈缓缓点头,捻须淡笑:“看来曹操的确是中计了,如今的新汲县,必然是一座空城,咱们八万兵马秘密隐藏于此,必可杀他个措手不及。”
“孟卓兄别急。”
一旁袁术却是开口打断,轻声道:“咱们且听子像把话说完。”
张邈微蹙着眉,顿觉有异:“不知子像可还有何话要说?”
阎象拱手:“是这样的!曹操此人素来阴险狡诈,极善用兵,这一点想来张郡守同样深有体会,当初在汜水关时,曹操便展示出了惊人的天赋。”
“此外,他在雒阳时,奉命拦截吕布,更是屡设陷阱,将吕布的并州狼骑分阶段削弱,最终将其生擒在邙山脚下。”
“恩。”
张邈自然不否认曹操的能力:“这曹阿瞒的确颇善用兵,但这又如何,他不照样被咱们的假动作迷惑住了吗?”
阎象没有急于否定,而是循循善诱道:“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这个道理咱们懂,他曹操同样明白。”
“我等屡次三番往召陵增兵,而曹操屡次三番往郾县方向增兵,双方是鸡犬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没爆发过半点冲突。”
“试问张郡守:”
阎象皱着眉,深躬一礼:“您觉得这正常吗?须知,我等可是屡次三番增兵,必然是主力集结于此,按照常理,曹操应该亲临郾县指挥战斗才是。”
“可是......”
阎象的声音略微拖长:“截至目前,我军传回来的消息,却始终没有曹操的影子,甚至连其麾下大将夏侯惇、夏侯渊、曹洪,都不见踪迹。”
张邈皱着眉:“先生这是何意?”
阎象一揖:“在下猜测,曹操应该是猜中了我等布局的意图,因此真正的主力其实不在郾县,更不在鄢陵,而是在新汲。”
“即便曹操没有猜中我等布局的意图,他同样可能把主力集中在新汲,然后等郾县、鄢陵撑不住时,再行驰援。”
嘶—!
张邈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曹操把主力大军集中在新汲,咱们此时的布局,刚好被曹操克制?”
“没错!”
阎象极其肯定地道:“必是如此。”
张邈皱着眉,倒也不恼,而是反问一句:“可有依据否?”
“这......”
阎象尴尬不已,摇了摇头:“暂时没有确切的依据。”
张邈恍然大悟地点头:“换言之,这不过是你的猜测,对否?”
阎象没有否定:“没错!”
张邈发出灵魂级反问:“那你如果猜错了呢?”
“这......”
阎象岂敢随意决定,只能拐弯强调道:“张郡守,曹操绝非凡俗,凡事咱们都要想到最坏的那一步,否则绝不可能杀入颍川。”
一旁袁术同样微蹙着眉:“子像言之有理,孟卓兄,咱们尽皆知晓那曹贼的厉害,因此绝不能掉以轻心。”
张邈沉吟片刻,试探性问道:“那依着先生的意思,唯今之计,如之奈何?”
阎象心喜,忙不迭拱手:“在下有上、中、下,三条计策以供选择。”
张邈颔首点头:“说来听听。”
“上策。”
阎象毫不犹豫,铿锵言道:“我等此刻应当反其道而行之,以辰亭为诱饵,却从召陵、扶沟两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必可一战而胜,两面开花。”
张邈心中闪过一丝不爽:“这岂不意味着,我要引兵原路返回?这过程中又要耽搁数日,且不说颍川屯田军驰援,若是露了马脚,同样得不偿失。”
“先生啊。”
张邈一万个不愿意:“你这上策风险太高,实在是不妥当,而且一旦如此,我张邈营中将士必然心生怨言,不利于战。”
“况且!”
跟着,张邈强调道:“这不过是你的推测而已,一旦判断错误,我等不仅贻误了战机,更是大涨曹贼嚣张气焰,令军心大跌,此计不可为!”
“别急。”
阎象揖了一揖,早有准备:“在下还有中策。”
张邈捻须:“直言即可。”
“郡守。”
阎象态度恭敬:“咱们可以派出一员上将,率领各自军中一支劲旅,分别赶往郾县、鄢陵攻城,以试探曹操的反应。”
“如果这两处乃是曹军主力,则快马传回消息,我军立刻杀奔新汲,犹未晚矣;”
“如果这两处非是曹军主力,则两军继续强攻,我等各自派兵驰援进攻,虽然会稍慢些,但想来应该不会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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