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过去了,花妞妞还是那么浪。
这小母狗比黑虎还难拴,一根链子拴脖、一根拴腰都困不住它。
为了能出去跑骚,花妞妞经常用一夜的时间来挣脱束缚。后半夜逃出李家,在屯子里浪一圈后,五点多钟回来正好能赶上刚出锅还热乎的狗食。
可以是今天造访的人家有两条公狗,所以花妞妞才回来晚了。
看到赵军、王美兰,花妞妞拧着屁股、摇着尾巴就过来了。看它浑身狗毛凌乱,头上的毛还有被水浸湿的痕迹,赵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回家去!”赵军抬脚向花妞妞比划了一下,可花妞妞根本就不怕,晃着尾巴、俩眼直勾勾地看着赵军怀里的小猞猁。
眼前这个物种,它没见过。
“回家去!”同样的话从王美兰嘴里出来,王美兰也不用作势要踢,就吓得花妞妞跑回了李家。
这小母狗就这样,不怕男人怕女人。
对狗很了解的林祥顺说,应该是花妞妞在以前那家的时候,那家女人往死里打过它,才导致这样结果。
这话听着似乎有一定的道理,可男人拿棒子抡到花妞妞眼前,花妞妞连眼睛都不眨,这就说不去了。
据赵军猜测花妞妞这样,是因为它从来不相信异性会伤害它。
看着扭屁股、晃尾巴、跑猫步进了李家院子的花妞妞,赵军回头对王美兰说:“等搬那头儿的,那头儿地方大,我整个铁笼子给它圈起了,我让它一天骚了、骚了摇哪儿跑。”
听赵军这话,王美兰哈哈一笑,她知道她儿子只是说说罢了。
娘俩有说有笑地往小卖店走,小猞猁缩在赵军怀里,虽仍哆哆嗦嗦的,但还是瞪着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农村农闲的时候,大伙就愿意往小卖店、煎饼铺里扎堆。
尤其是小卖店里吃喝更丰富,打牌、下棋的在这里论个输赢,输的按照约定买瓶罐头、两杯瓜子,哥几个还能喝一口。
林场年假还没结束,一些工人从林场借出枪上山春猎,还有一些工人趁着难得的假期,在屯子里打牌、看牌、娱乐。
这才八点多钟,小卖店里就聚了不少人。有看小牌的,有下象棋,还有推扑克的。
除此之外,还有四个妇女聚在柜台前,跟老板娘杨雪交流着屯里屯亲、左邻右舍之间发生的新鲜事。
这种行为,俗称叫扯老婆舌。
这在农村很常见,但一般村子、屯子,没有这么早就出来扯老婆舌的,毕竟谁家里还没有点活儿啊?
早晨男人上班、孩子上学,女人就算不用下地,也得在家收拾、收拾屋子。
可永安屯“人杰地灵”,出了个百年不遇的扯老婆舌大能。那厮年纪小,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就每天一早一晚在屯子里出溜。
正是被他带的,这屯子妇女扯老婆舌都在早晨七八点钟,或者晚上四五点钟。
“哎?雪,你听说没有?”吴冬霞撇着嘴,一脸不服气地说:“二咕咚他媳妇儿跑西山屯当屯长去了。”
“啥?”吴冬霞身旁的三人应该是早就听说了,唯有杨雪一脸惊讶地道:“嫂子,这啥前儿的事啊?你听谁说的?”
“还啥听谁说的呀?”吴冬霞咧嘴道:“都传开了,那帮老氓流子给她家干活,还管她叫屯长嘛。”
“给她家干活,那不是她给人家肉吗?”这时,一下象棋的男人回头道:“我昨天三点来钟从西头回来,看她搁她家新房那头儿,给那帮氓流子发肉呢。”
“嗯呢!”旁边有一打510K的,接茬说道:“她家那房子,就搁我家后趟杆儿,我娘趴窗户瞅,给老太太瞅的直心疼。”
“还你心疼?”一个看小牌的冷笑道:“二咕咚那小逼心眼儿,不得心疼的半宿睡不着觉啊?”
“呵呵……”屋里响起阵阵轻笑,刚才那个打扑克的忽然叹了口气,道:“睡不睡着觉的,人(yin)家TMD有钱。那家伙,你没看么?他家现在住那院外头,停好几个车呢。”
“那车不都是他家的。”小卖店老板娘杨雪道:“他家就一个大屁股,那个大屁股是那胖子的。还有大解放,那是虎妈子家的。”
杨雪口中的“虎妈子”不是别人,正是解孙氏。解孙氏以其惊人的战绩,在来永安的短短时间内,就已闯出了自己的名号。
“有一个还不行啊?。”杨雪话音刚落,就听宋明月接茬道:“我家还连自行车都没有呢。”
“你咋不说人家能挣钱呢!”孙永荣叹口气,道:“如海现在都不出来了,天天就给他们干活。”
“他们好像也给如海钱吧。”吴冬霞道:“哪天看着如海的,我得跟他说说,二咕咚他家要再有活儿别找别人,招唤我就行,我就能给他们干。”
“人家可不是用你呢。”这时,从里屋出来的王富笑道:“人家选妇女主任,前儿你们搞串联给人家整得那么没面子,你们都忘啦?”
“那特么赖黑瞎崽子。”吴冬霞把责任推到白秀云身上,埋怨道:“都是他搁背后杵咕的。”
“你甭管谁杵咕的。”王富笑道:“这回你们让人家当,人家还不稀得干了呢。”
自从永安大选之后,王美兰出门见着屯子人都不怎么热乎。一开始这屯子人还不觉得怎样,可等王美兰组建赵家商会,买卖蒸蒸日上,永安屯这帮妇女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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