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程风讶异。
彭泽望了望远方一眼，背影显得有些孤寂、萧瑟。
“没错，曾经。”
见此，程风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对方有着一层戒备。
对此，程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扯。
于是，他便转移了话题，看向彭泽问了一句，“你之前一个月都在这里，那么，断魂山脉中来自断魂森林的魂兽为何会袭击人类呢？你知道原因吗？”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程风并不抱多大的希望。
他也只是转移一下话题，仅此而已。
可令程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似乎看上去，好像是有些了解。
这，令程风都感到有些错愕不已。
望着彭泽脸上变幻莫定的神色，程风心中久久都无法平静。
良久。
程风平复了心绪，然后淡然开口道：“你似乎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如果你把原因告诉我，之前你说的人情，就不用还了。”
彭泽闻言，身体一滞，不禁颤抖了几下。
而后，他神色被痛苦包围，眼里更是有些无限悔意。
见此，程风有些疑惑不解。
但他没有主动开口询问，而是静静地等着彭泽回复。
或许是彭泽身上的那股军人气势，或许是他眼里的坚毅，也或许是他是个有个故事的人，让程风在心里头，不禁多了几分欣赏。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时间不长。
彭泽才艰难地缓缓抬起头，看向程风，“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这么多年，我行走斗罗大陆各处地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但你让我很意外。从你的声音听来，年纪很小，应该只有十五岁左右的样子。魂力凝实，看上去是一个天才。从口音听上去，像是天斗帝国法诺斯行省那边的人。而且，你的眼里看上去很清澈，这是我见过的最为干净的一双眼睛，想必心肠不坏。”
说到这些的时候，彭泽顿了顿。
程风却是震惊地看向彭泽，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
如果对方不是和他第一次见面，他根本无法相信，一个人，竟然观察如此细致入微，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惊讶。
而且，他总感觉自己似乎被对方看穿了似的。
但程风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反问了一句，“或许，是你看错了呢？”
但彭泽只是笑了笑，看上去格外有些凄凉。
“我曾经，的确看错了一次，但自那之后，我再也没看错一个人。我相信自己，在我这双眼睛下，可以看出很多别人都没有的东西。”
程风对此不置可否。
“这话，恐怕难以令人信服。”
“是啊，我这话，无法让人信服啊！”
下一刻。
彭泽看向程风道：“但无论怎样，你是天斗帝国的人，单凭这点，我也会不禁多起一丝好感。毕竟，曾经的我，驻守在天斗边境，守护边境和天斗百姓已经二十年了。转眼间，物是人非。“
程风看着对方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看着对方这副复杂的神色，没有出声打扰。
又过去了几分钟。
”我和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听完后，你便会明白，为何斗罗大陆各处到处会发生魂兽暴动了！”
程风神色一震，点了点头，看向彭泽。
彭泽便开口说道：”当年，我还驻守在天斗帝国边境，那里是一个艰苦的一座城，名为石城。顾名思义，整座城，由石头堆砌而成。石城，靠近星罗帝国边境，是天斗帝国和星罗帝国两个国家的必争之地。因为石城地下蕴藏着一处惊人的金矿。而利益，可以让人不择手段，更别说是国与国之间的利益了。“
”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将领。驻守在金矿附近，日常闲暇的任务，也只是巡视，但那时候，石城边境驻守的军队会与星罗帝国边境驻守的军队常常有些小摩擦，所以，我日常更多的任务，是拼命地和星罗帝国驻军疯狂地激战一番。“
”但，自从那天夜晚的一个调令，这一切，都变了。“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天空中繁星闪烁，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晚上的风，非常大，卷起一片风沙，溅落在营帐中，这一刮，就是一夜。“
”那时候，我突然接到一个非常奇怪的任务，奉命前往石城地下牢里驻守。这种调动，当初，我还以为是降职了。可没想到的是，上面的人跟我们说，前往那处地下牢里驻守，每个人都会升一级。当时，我心中的欢喜，真他娘的得劲，当天晚上，我还偷喝了一坛酒，好好地给自己庆贺一下。那时候，我非常相信我的上级，可没想到，却是他把我们给出卖了！我们都看错了他！但那时候的我不知道，还傻乐了一夜。“
”然而，当我第二天，来到所驻守的地下牢里时。我震惊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彭泽身体依然在颤抖着，他的眼里有些恐惧。
程风见此，眼中有些疑惑。
”怎么了吗？“
彭泽听到程风的问话后，才稍稍平复了心绪。
半晌。
”我没想到的是，那个地方，根本不是一座地牢。而是一个恐怖的地方。“
”那里的人，都是一个个可怕的人。“
”随我一起驻守那座地牢的人，有的人，当场就不乐意干了，想要离开那里。但，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
”我亲眼，看着那些人，将想要离开那里的战友，活生生地给折磨死了。他们，将我战友的手、脚、脑袋、心脏，全都卸了下来，装在一个个陶罐里面封存。那些人简直不是人！他们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还露出了微笑，看上去，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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