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外头怎会有这么多豆子
容灿和苏四郎回润州的庄园了。
他们顺利地从沐家偷运出了两万多两银子。两万两交给南云安,余下的数千两留给自己。容灿在银钱上大方,苏四郎一下子赚到了以往数年赚不到的数额。
倒不是他贪财,谁不希望自己手上宽松些,花银子的姿势潇洒些。
南云粟蒙在鼓里,她只负责查清藏银子的位置和通报消息。容灿和苏四郎负责运送银子,自然不会傻到自己往她手上递把柄。
以至于南云粟抱怨苏四郎跟容灿通风报信追杀阿灿的事,苏四郎脸上一脸认罪的愧疚,心里却自在地很:帮着二少主有肉吃,帮着大小姐只能喝汤。
庄园里软禁着桂熙的小楼安安静静。
乌夜亲热地迎上来,前腿搭在四郎的肩上,一条长舌头几乎舔上他的脸。
这阿熙竟然不曾作妖。他们以为回来会看到满地被砸碎的碗筷,院里、屋里都干干净净,干净得连阿熙也没有。
只有云雁和乌夜。
一人、一狗。还有一个人呢?
云雁小脸煞白地跪下:“小姐前几日说出去逛逛,至今还未回来。”
“可曾说去哪了?”
“她说去帮两个朋友收个尸。”
啪!
一只酒坛被扔到云雁身上,碎了个四分五裂,清亮的酒液灌得她满头满身,将脸上被碎陶割出的血冲了个干干净净。
云雁又惊又痛,伏在地上浑身打摆,却不敢作声。
苏四郎看看云雁,又看看暴怒的容灿,眼底里忍不住流露出一丝责怪。
也不知责怪谁,是放走了桂熙的云雁,还是迁怒云雁的容灿,反正,大少主和二少主,脾气都有些暴戾。
还好他不曾见过容灿真正暴戾的模样,见过的人,除了桂熙,全都死了。
再发火也没有用,容灿带着苏四郎火速赶往沙洲。
芦苇荡自然已没有她。
里头除了鸟蛋、四处爬动的小蟹,一干二净。活人、死人,都没有。
容灿脸色铁青,手里的长剑蠢蠢欲动,若是身边除了苏四郎还有旁人,那多出来的那个人或许首当其冲祭了他的剑。
“公子,我去问问附近的船家可曾见过她。”
“见过又如何?想必她早已逍遥自在去了。”
“我先去问问。”
苏四郎一溜烟往江边去了。
一道银光划过,碧青的芦苇被怒意满胸的容灿削去了一大片。
他又被抛弃了。
又被阿熙抛弃了。
她都不愿等他回来,她说的,最终不过是想离开他而已。
他容灿,这么不被命运待见,不被所爱的人待见,他们纷纷离他而去,以死去,或逃开的方式,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就像是这与天同宽的江面上的一叶扁舟,是那么的苍茫而飘渺,似乎一个风浪过来,它便被打没于无边的苍浪之中,再无踪影,似乎从来未在这世上存在过一般。
他容灿,活在这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何不来一场大雨,浇灭他内心的焦灼与绝望,让他融进那无边无际的冰冷与苍凉中,让幕天席地的大雨将他与天地包裹在一起,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望,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连这一刻,都不曾存在。
“公子!”
苏四郎连蹦带跳地跑过来,脸上的焦灼,跟那天他跑来报告阿粟派胡三去刺杀阿熙时一模一样。
“怎么了?”
“阿熙她被捉进牢里了!”
“为何?”
“说她杀了人,杀了一个船娘,一个小孩,还杀了一个老鸨,准备秋后问斩了。”
容灿一楞:“阿熙如今会杀人了?”
“船娘和小孩是胡三杀的,那个老鸨,好像是误杀。”
“既是误杀,怎么就要问斩?我朝的律法如此严苛了?”
“应是把那船娘和小孩的帐算到阿熙头上了。”
“关在哪呢?”
“就在安邑的衙门里。”
“安邑的县官这么糊涂么?走,为民除害去。”
苏四郎有些发楞:“就这么去?不安排一下?”
“安排!”
他们的大船就停靠在江边,大船上的船丁们只要在夜里穿上黑衣,便成了翻墙的高手。
老孙头被安排潜进大牢寻找阿熙。
当阿熙的画像递到他面前时,老孙头眨巴着眼睛,这个,好像见过。她明明是另一个公子的跟班,还跟他交过手,怎的成了要他营救的人?
可是二少主的神情,明明看重的很。
不过,也或许这人身上有二少主想要的东西。上头怎么想,他管不了,只管做便行。
当夜,看守的狱卒听到外头有豆子掉落的声音,滴滴嗒嗒.....,
外头怎会有那么多豆子?
他走出牢房,见着一只白色的狐狸盘在院子里,一只爪子似受了伤,不停地滴着血。狐狸一身柔软的长毛,在晦暗的月光发着柔柔的光。
这一身的狐狸毛,至少得换上十两银子吧。
狱卒小心地嘬着嘴,似在跟它打招呼一般。狐狸往外挪了几步,艰难地挪到暗处,似乎有些害怕,无奈伤腿拖累了它,它只得伏在原处,任狱卒向它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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